夏利与珀西
当赛德谈论到史密斯乐队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西百老汇街上的一间爵士乐酒吧,赛德的话都被夏利扫进废纸篓,他不知道史密斯乐队是哪支乐队,也不听爵士乐,但他被独到的门面装潢吸引,顺其自然地跟着赛德走进酒吧。 他们选了距离舞台适中的开放式卡座,场内灯光迷幻,不用费力给表情,萨克斯风代替客套废话填满他们沉默的缝隙。夏利倦怠地眯着眼睛,旁边赛德在这里如鱼得水,混得很开,很快有人与他攀谈,谈笑风生,问候打趣,在场每个转过头来的人都知道他的姓氏——温斯顿家的小儿子。夏利忽然觉得稀奇,赛德手势漂亮地夹着烟,轻巧地接过各人的话题。问题是,这里有谁真正在乎爵士乐、史密斯乐队、萨特加缪还是波伏娃?他看向赛德身旁的纽约时报编辑,此刻才真正听见赛德的声音。 谁都可以光临曼哈顿,但不是谁都能见识真正的曼哈顿。从平面地图看,曼哈顿在纽约里,实际上曼哈顿才是纽约。夏利觉得如果解剖赛德此人,一个无比平庸、自以为是的哥大文学生,其一切艺术价值都体现在“将一切文娱活动都在酒桌上发生”的能力;只消乖乖跟在他背后喝几杯酒,就可以不付出任何劳动代价而得到各张梦寐以求的名片。他如愿以偿得到了纽约时报编辑的名片,并且在各种闲谈中收获颇丰。 “谢谢你赛德,爵士乐很好听,晚安。”夏利抬头看着赛德被酒气熏红的脸颊。对方猫咪般亲昵地贴了贴他的左脸,一触即离,年轻的蓝色眼睛渡着一层潋滟水光,他摸摸鼻尖,帮夏利打开计程车的门,半带羞涩、小心翼翼:“晚安夏利。” “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