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生菜意大利面
纽约连续下了一周雨。上周的晴日荡然无存,寒风残忍地将仅剩的阳光卷走,留下密布的乌云与湿雾。受雨水、低温与清早九点半的影响,公开课上的学生们都筋骨懒散,睡眼惺忪的模样。赛德坐在顶排靠窗的角落,倦怠地揉了揉抽动的眼皮,眼睛半眯。球队的训练没有因雨而中止,微弱的哨响隐约掺在顶上旧空调慢悠悠的低声轰鸣、邻座提米神神叨叨的碎碎念和帕斯教授低沉嘶哑的长篇大论中,间歇分散他为数不多的注意力。 赛德无聊地拨了拨面前翘边的补充资料,眼神扫过每个人的後背,试图在下排靠近讲台的位置寻找夏利的身影,无果。这节公开课随着帕斯对马丁斯科塞斯1976年电影《出租车司机》的深入展开,也变得无意义起来。赛德必须得承认他不是这部美国通俗电影的目标受众,也不是为了学习如何解析好莱坞电影才出现在这节公开课上。他反复望向小礼堂的吊顶,又巡过眼下一众左动右晃的发旋,身旁一直在抖腿、喃喃自语的提米突然放下手中的笔,与他胳膊碰胳膊:“赛德,你想抽烟么?” 赛德掀了掀眼皮,看穿对方憔脸上写满的渴望,不咸不淡:“还好。” 提米摸摸鼻尖,悻悻握起笔,过了两分钟又放下了,巴巴地试探:“真的不想么?” 帕斯的话题已经从《出租车司机》对社会现象的隐喻转移到马丁斯科塞斯的生平,赛德瞥过帕斯锃亮的脑门,心想继续听他人的灿烂人生也不能填满他失落空虚的心,便站起身,懒懒地搭着提米的肩:“也行,走吧。” 他们走出小礼堂,靠在门外的长廊边。天色如旧阴沉,但雨幕渐疏,慢慢化作毛毛细雨,远处球场的哨